周晓峰固然是借了俄罗斯口袋挖盛萌的油水,路红同样是以国鑫为跳板谋利益,到了她自己,亦是倚在公司的名义下,与邵秋森闹翻了,有百害而无一益。越想越是害怕,心头发怵,手心湿漉漉地渗出汗,她定了定神,重新站起来,返回经理室找邵秋森。
“邵总,我是来道歉的,刚才确是我说话太过分。”不知什么时候起,苏玟发觉自己已学会脾气伸缩自如,尤其在情势迫人时,脸上一层面皮不过是弹性十足的橡皮材料,嘴角下垂是发怒,再一翘便成了微笑。
然而变化这样迅速,自己依旧是觉得可耻,她用力绞着冰冷的手指,丝毫不觉得痛。邵秋森倒是一时反应不过来,目瞪口呆。
苏玟深深吸口气,这一次,轻手轻脚地把门关了,拖了把椅子在书桌前坐下,低声道:“邵总,你并不知道我以前的经历吧?”
回忆以前的凄惨经历并不是件愉快的事,尤其是此刻当着外人的面详细说明,像是将一只结痂的伤口重新剥开,明明痛得头皮发麻,可还要冷静地,以旁观者的态度加以描述,什么时候上的当,吃了些什么亏,偶尔现身出来,不卑不亢,不能避重,亦不可太过就轻,一口气说完了,轻轻地问,“邵总,现在你是否明白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