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伙儿都盼着多做些多赚钱工钱。”张足青垂首笑了笑,小心翼翼的打探道:“东家,那三处染制区夫人可想妥如何安排了?”
沈小婉抬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,“你想去?”
张足青也不隐藏自己的心思,“东家家几处染坊隔开,互不干扰,必定是有特殊染制之法,小人从祖辈便开始做染匠,也想做新的染料和染法,心中有一处执念,是以很想去。只是东家有所顾忌乃是人之常情,小人明白。”
像刘氏染坊除了普通的调制染法允许外人知晓,很多染料的制法都是由东家亲自制作调制,然后再拿出交给染匠和染工浸染、漂洗、晾晒。
的确是个聪明人,沈小婉浅笑道:“既然知晓,还想说服我?”
张足青恭敬的道:“小人从记事以来便习染制,从采草、调色、煮布、浸染再到煮染、碾布、晾晒,每一道工序都学过,知晓何时该调色,知晓颜色是深了还是浅了,也知晓该配多少水,伸手摸一摸便知道煮染时染料的温度合不合适,也知道春夏秋冬四季晒出的布料哪一种更柔和,哪一种更坚硬,虽然两年未再触碰染浆,但这些都还牢牢的印在脑海里。”
“虽然小人不到三十岁,但小人这双手却染过上万匹布,小人这辈子应当都会做这个行当。小人不敢保证什么,只是喜欢染布,染布虽然累,腰酸背痛是常事,但摸着这些布小人心底就很高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