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浪笑了笑,觉得婉儿进宫这么久,思虑也更缜密周到了,内外都长大成熟不少:“那你说怎么办?我听你的。”
婉儿拭着面颊抬头,她脸上原有脂粉斜红,被泪水一冲,又一顿擦抹,花里胡哨的好似打翻了油酱铺。阿浪没忍住,笑出声来,婉儿自己也觉得了,忙又低头继续擦拭,还恨恨地跺了阿浪一脚。
附近又没镜子能给她照,她这么胡乱擦抹,只会越擦越乱乎。阿浪看看四周无人,叹着气从婉儿手上拿过帕子,一手捏着她下巴抬起小脸,另一手给她去擦那些明显的痕迹道子。
婉儿倒没拒斥,仰着脸,怔怔地任他拂拭自己。只是阿浪抹着抹着,发现她的肌肤越来越红润,都快要冒热气了。他不放心,又探一探她额头:
“你发烧了吗?头疼么?”
小女官似大梦初醒,后退一步脱开他握持,又夺回帕子,扭过脸去定定神,哑声道:“我娘……对,你说帮我在这寺里查找我娘的下落……”
“嗯,你觉得我怎么办才好?”
“你别……打草惊蛇,”婉儿从慌乱中慢慢平静,“我娘她……去年和我通过一次书信,她好象得了一场大病,刚刚痊愈不久。得病的话,大福先寺……这寺里应该有悲田院养病坊吧?”
“应该有的。”阿浪点头,“既然这寺是为武后的父母祈福舍宅而立,那施慈善济贫病是应该做的功德。这寺院地方又大,设悲田院正合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