岑老丈笑着道:“多谢时郎,只是小老儿得了馆主嘱咐,要为世子、娘子讲解此番花会中的些许珍品,还是侍奉在旁的好。”
这才回答卓昭节方才的疑惑,道,“娘子,那是‘霓虹焕彩【注2】’,乃是敝馆去年栽培出来的魁首!”说到此处,他面有得色,矜持而又自豪的道,“亦是去年牡丹花会上斗花之魁!”
“去年的花之魁首?”卓昭节来了兴趣,道,“就是这一盆?”
岑老丈忙道:“不是,去年的那盆已被人购买了去,这一盆乃是另外栽培,当然,这一盆也是从数十盆里挑选出来的,绝不亚于母株多少。”
卓昭节问出口就觉得失语了——那鲁馆主特别派了这岑老丈过来所谓的介绍珍品,无非不就是为了推销吗?她虽然是头一次参加牡丹花会,但也知道这样有斗花的场合,那最终夺魁的牡丹必定是身价备涨,必是被人当场重金买下的,否则若无利益可图,这花会哪里会每年都开得这么热闹?
“年年牡丹冠群芳,
孰知芳主谁为王?
缤纷丛里不须斗,
霓光虹彩傲天香【注3】。”宁摇碧笑着道,“去年斗花到花会最后一日,西市‘伊洛传芳园’栽培的‘天香湛露【注4】’不敌‘霓虹焕彩’,上一科的状元、翰林苑新进修撰陈子瑞当时正在‘伊洛传芳园’中,即兴之下为‘霓虹焕彩’迅书此诗,一夜之间传遍长安,那盆霓光焕彩最后售出三千金外加一斛明珠之价……若非祖母不喜红色牡丹,我都差点下手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