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初离开火田县时,徐茂便告诉过她,这个东西能保命,况且徐茂以为只要那些人找不到账本便不会轻易要他性命。
可他千算万算,独独算漏了一个青莲。
“这账本并不完整。”叶萧细细研究了肚兜上所记录的内容,对着花芜皱眉道。
花芜这才探过头来匆匆扫了一眼。
账本的确是账本无疑,可偏偏每一项的“进、缴、存、该”里又故意漏了一条,像是被人刻意抹去了痕迹,留了一手。
“赵翠仙,你之所以不敢回火田县,无非是怕惹祸上身,甚至丢了性命,如今你身上的这个大麻烦有人要接手,你又何乐而不为呢?”
花芜忽然想到,赵翠仙只知徐茂死了,却不知他真正的死因。
她知晓内情,又偏偏被内情所误导,自然是要推断徐茂之死乃是账本背后的对家做的手脚。
她认为有人要销毁账本,顺带杀人灭口,所以才不敢返回火田县。
花芜这会儿又恢复了男子做派,声音亦比澡堂里浑厚了几分。
赵翠仙不解,脱口而出,“你……”
“你什么你!小心回话,玉翎卫办案,问你什么便答什么。”
花芜知道她对自己的男女身份存疑,便快速堵住了她的话头。
可赵翠仙却犯起混,装起傻来。
“什么账本?不在我手上啊。你说的该不会是我那件贴身肚兜吧。”
赵翠仙向花芜抛了个媚眼,“嗐,我还以为你一个……偷我肚兜做什么,我原是一风尘女子,并不识字,这肚兜的确是我家老爷所赠,可这上面究竟写着什么,我真心不知,他告诉我说这上头写的全是情诗,还天天念给我听呢,我可都记得。什么‘脸红暗染胭脂汗,面白误污粉黛油,一倒一颠眠不得,鸡声唱破五更秋。’、‘花叶曾将花蕊破,柳垂复把柳枝摇,金枪鏖战三千阵,银烛光临七八娇。’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