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又笑了笑——其实只是她嘴唇儿动了动,可是笑的意思满有了,而且非常好看。
“你帮助我,凯?”
伊姑娘把托盘又放下,坐在父亲的床边儿上,轻轻拍着他的手。
“我帮助你,父亲!我永远帮助你!可是,何必跟母亲闹气呢?以后遇见亚力山大舅舅的时候,跟他说一声儿好了!”
“他不听我的!他老笑我!”伊牧师自己也纳闷:今天说话怎么这样有力气呢:“非你妈跟他说不可;我不跟她闹,她不肯和他说!”他说完自己有点疑心:或者今天是真急了。
伊姑娘看见父亲的鼻子伸出多远,脑筋也蹦着,知道他是真急了。她慢慢的说:
“先养病吧,父亲,过两天再说。”
“我不能等!”他知道:病好了再说,没有取胜的拿手;继而又怕叫女儿看破,赶紧说:“我不怕她!我是家长!这是我的家!”
“我去跟母亲说,你信任我,是不是,父亲!”
伊牧师没言语,用手擦了擦嘴角上挂着的鸡蛋黄儿。——嘴要是小一点颇象刚出窝的小家雀。
“你不再要碗茶啦?父亲!”凯萨林又把托盘拿起来。
“够了!跟你妈去说!听见没有?”伊牧师明知道自己有点碎嘴子,病人吗,当然如此!“跟你妈去说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