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黑着脸,怒道:“归雁,咱们长安宫什么时候这般穷了?连块肉都买不起了么?”
归雁笑道:“爷这可是说笑了,咱们这可是东宫,您可是太子,这‘穷’字,是从何说起啊?”
我眼一瞪,指着满眼的素菜,阴阳怪气道:“那为何就给爷吃这些东西?喂兔子呢你!”
归雁叫道:“奴婢冤枉啊!我的爷,太医可是千叮咛万嘱咐,只许给爷吃清淡的,什么鸡鸭鱼肉的,那些都是发物,不利于愈合伤口,是万万不能给爷吃的。”
我眉一挑,冷冷道:“哦?怎么爷听说黑鱼是有助于伤口愈合的,还有鸽子,身上有伤的人吃最好了。”
归雁将信将疑,挑眉问道:“真的?爷听谁说的?”
我板着脸喝道:“嗯?你这可是在怀疑爷的话?身体是爷的身体,伤也是爷的伤,爷干嘛跟自己过不去?快去!给爷炖只鸽子来!再这么青菜萝卜的,要不了两天,爷就要呜呼哀哉了,到时候爷就要你以身殉主!”
归雁又盯着我瞅了好半晌,见我神情之间没什么作假之意,这才应声去了。
我在床上趴着,微微抬起臀部,将左手伸到腹部下面,摸着扁扁的肚子,哀哀叹道:“唉,天天吃素,天天吃素,爷既不是和尚,又不是兔子,还让不让人活了!”
谁料,我一句话没说完,四哥就来了。
天色尚早,寝殿里还有些昏暗,四哥掀开珠帘,默然立了一会儿,挑开珠帘的手还举着,好久都没放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