比平时晚了接近两个小时,天都黑下去他们才回来,我把做好半天的饭又重新热了一下,并没有在意没有人回答我。这个家从一开始便是因为理解而组建起来,我们平日里其实并不说太多的话,可是却平静没有尴尬。可是吃饭的时候我还是感觉到不对,他们三个的眼神分明是在交流着什么事,我用手肘碰碰身边的绍凯,“哎,你们怎么回来这么晚?”
“先吃饭,一会儿再和你说。”
“不行,现在……”非常不是时候的敲门声打断了我的话,我站起来去开门,门刚一打开程弋哲就跑进来,经过我身边时对我说了声“嗨”。
春末夏初的时候,院子里的树又坚强的活了过来,密密的遮在头顶上面。我看着他穿过院子,蹦进桌子旁坐下,愈发觉得他和真实格格不入。“你吃么?”
“嗯。”
“哎,你家没饭吃啊,到这儿蹭饭来,”绍凯把我要给他的碗拿开,故意不给他,“回家吃去。”
我无可奈何地把碗重新拿回来,帮他盛好饭:“行啦,你就让他吃呗。”直到程弋哲对我说谢谢,我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,我竟然莫名其妙的细致到帮他把饭盛好。我记得唯一的一次我帮人盛饭是帮曲城,就是那次陈年让他到家里来吃饭,我故意将一切做得夸张而到位,挑衅般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