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久,“朱红灯构乱,倡言灭教。”对官员来说,最怕这个乱字,一乱,他就有丢乌纱帽的危险。现在朱红灯以灭教的名义来造反,对不起,镇压老百姓,他是绝对无情的。“毓贤令知府卢昌诒按问,匪击杀数十人。”哪晓得官兵根本不是对手,无法遏制这股事实上的带有相当盲动性质的农民起义,于是改剿为抚。义和拳由民间乌合之众,摇身一变,成了被官方承认的一支武装力量,就是从他在山东任上开始的。《清史稿》说他“更名曰团,团建旗帜,皆署毓字。教士乞保护,置勿问,匪浸炽。法使诘总署,乃徵还”。
若按美国公使的意见,他本该永不录用。也许由于法国公使的质询的口气,不那么十分坚决,他由山东调回北京,在载漪的支持下,终于出任山西巡抚。
这政府也太可怜点了,要不就死硬,要不就软鸡蛋一枚。
毓贤到了太原以后,“于是拳术渐被山西,平阳府县上书,言匪事,毓贤痛斥之。匪益炽,毓贤更命制钢刀数百,赐拳童,令演习。其酋出入抚署,款若上宾。居无何,朝旨申命保教民。毓贤阳遵旨,行下文书稠叠,教士咸感悦。未几,又命传致教士驻省城,曰县中兵力薄,防疏失也。教士先后至者七十余人,乃扃聚一室,卫以兵,时致蔬果。一日……呼七十余人至,令自承悔教,教民不肯承,乃悉出斩之。妇孺就死,呼号声不忍闻。”